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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的冬至宴飘着鹿肉香,七十二盏青铜灯台映着冰裂纹屏风,萧墨璃身着鸦青襦裙,袖中藏着张一凡半月前送的鬼脸木雕——那是虎娃刻的“祛寒鬼脸”,算珠眼睛正盯着她新写的《商道正邪论》。
“张先生可敢与本宫论最后一辩?”她抬手撤去屏风,露出素绢上的“商道即鬼道”五字,狼毫在砚台里碾出冷香,“商人重利,正如鬼祟逐光,哪有半分人味?”
张一凡踏雪而来,算珠荷包坠着虎娃新刻的“辩冬鬼脸”,正举着刻刀比成火折子状:“萧姑娘可知,青牛医馆的仁心账,每笔善款都刻着活人名字——”他展开账册,页面边角画着送炭的樵夫鬼脸、送药的绣娘鬼脸,“李娘子卖豆腐的钱换了虎娃的护浆鬼脸,王老汉的柴薪换了防咳药,这算珠串起的,可是活人暖炕的烟火气。”
虎娃忽然从灯台后蹦出,手里举着半块鹿肉饼,饼面用酱汁画着举算珠的鬼脸:“萧姐姐快看!凡哥哥用鹿肉账换了城南二十车炭,够给穷人砌火墙呢!”他忽然在素绢“鬼道”二字旁刻了个吐舌头的鬼脸,算珠眼睛盯着萧墨璃的鸦青裙,“咱们的鬼脸是活人刻的,比您的鬼祟论暖多啦!”
宴客们哄笑,萧墨璃的狼毫在素绢上顿住,忽然看见账册里夹着片火漆印,正是她上月偷偷塞进仁心账的十两善款回执。张一凡的算珠在掌心蹦跳:“商道如冬至阳生,看似逐利的算珠,实则在拨弄人间冷暖——”他指向虎娃正在刻的“共暖鬼脸”,鬼脸左手握算珠,右手抱炭盆,“贵人们的貂裘换炭钱,穷人们的火墙挡风雪,这算珠来回一拨,鬼祟自散,人心自暖。”
萧墨璃的唇角微颤,狼毫却依然锋利:“强辩!商人算计人心,终究是谋私——”话未说完,虎娃忽然塞给她个木雕小火盆,盆沿的鬼脸正“烤”着算珠当炭火:“萧姐姐拿着!刻着‘祛冷鬼脸’,夜里写文章时抱着,准保鬼祟不敢近身!”
冬至的日头爬上飞檐,张一凡教萧墨璃拨弄仁心账的算珠:“每颗算珠代表个故事——”他的算珠在“贵善”与“民需”间跳跃,“李玉娘的翡翠镯换了百剂药,刘屠户的猪肉抵了炭钱,虎娃的刻刀把这些算计都刻成了笑脸,让贵人们笑着行善,穷人们暖着过冬。”
萧墨璃看着算珠在他掌心蹦成火盆形状,忽然想起父亲昨夜的话:“青牛商道,贵在见众生。”眼前的账册里,每个名字旁的鬼脸都带着体温:李阁老的鬼脸举着玉佩,却踩着药渣;刘屠户的鬼脸握着杀猪刀,却抱着炭盆。虎娃趁机在她鸦青裙角,用炭笔添了个举算珠的鬼脸,舌头正舔着鹿肉酱汁。
暮色漫进宴席时,城南百姓抬着鬼脸火墙登门,火墙上刻满虎娃的“护冬鬼脸”:“萧小姐,这是凡先生用您的善款砌的!”萧墨璃摸着火墙上歪斜的笑脸,忽然发现每块砖上都刻着极小的算珠,正是张一凡账册里的标记。
张一凡的算珠在火墙上蹦跳:“萧姑娘可愿在火墙刻字?”他递过刻刀,刀柄缠着她熟悉的青牛纹,“就刻‘利义共生’,让鬼脸看着,比任何墨宝都长久。”
尚书府的夜雪落满飞檐,萧墨璃盯着案头的鬼脸火盆,盆沿的笑脸正“看”着她新写的《商道众生论》,笔尖在“见利思义”四字旁顿住。翡翠忽然指着盆底:“小姐,您看这刻痕——‘青牛一凡’,竟与老爷常提的‘青牛商道’暗合!”
墨香混着炭火气在书房流转,萧墨璃忽然轻笑,狼毫在宣纸上落下,却不再是冷硬的驳斥,而是画起虎娃刻的共暖鬼脸。算珠眼睛里的细碎刻痕,竟比任何典籍都更清晰地映出,商道的真义从来不在辩才,而在张一凡拨弄算珠时,那抹让利义在烟火中相生的笑,在虎娃刻刀下,那千万个带着体温的鬼脸。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雪幕,萧墨璃忽然明白,这一场持续月余的擂台激辩,输掉的从来不是言辞,而是她对商道的偏见。张一凡的算珠与虎娃的刻刀,早已在仁心账的字里行间,在百姓的火墙笑脸中,凿出了一条让利与义并肩的路,就像那些刻着笑脸的火墙,既挡住了冬日的风雪,也暖化了文人心中的冰。
鬼脸火盆在案头跳动,映着萧墨璃袖中露出的商道太极图,阴鱼眼的鬼脸正咧着嘴笑,仿佛在说:这人间商道,本就该像冬至的阳生,在算珠与刻刀的交响里,在贵人与百姓的携手间,永远揣着暖,带着笑,刻着生生不息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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