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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不肯给,所以我不去了。”舌头证实了品尝比触摸来得更好,修快速结束话题,然后用龙爪划开杜泽湿漉漉的衣服,专心致志地舔起自家蠢萌来了。
以前杜泽也被银龙这么舔过,但那时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此时在光羽的光晕下,杜泽心惊胆战地看着银龙张开可以将他一口吞下的嘴,一条一米来粗的肉舌卷裹到他身上,将他上上下下舔了个遍。杜泽全身上下都是湿滑的,通常是一边皮肤上的龙涎还未干透,就被修重新舔上一层新的。他的皮肤已经被舔舐摩擦得发红,但修似乎对此还是不满意,某只蠢萌觉得银龙看着他的目光饥渴得像是想将他吞吃入腹。
那一刻,杜泽完全理解了萌主之前不放龙族形态出来的苦心,这尼玛比无节操的魔族形态还要难以支架,魔族顶多是欺负一下他,而龙族根本是不会停啊!
大约是知道在马车上把杜泽折腾得有些狠,或者是今天在马车中的相对运动已经让萌主心满意足,银龙舔够了味道后就堪堪放过某只蠢萌。被舔得晶莹透亮一身麝香的杜泽只觉得自己连走路都会打滑,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刺激让原本就没完全恢复的身体很快就疲惫了,杜泽枕着银龙修长的脖颈,眼睛一闭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汇报平淡无波,第四重天的执政官没能再拿出多余的宝箱。由于之前已经收过一箱光明元素了,总督也没多说什么。艾利克不知道为何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杜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然后被修掰着头扭回去。
“不用管他。”修嘁了一声。“那个废物昨天跟踪我,我走后接管了人手,但一颗光明元素都没采集到就跑回来了。”
杜泽望着黑沉沉的天,由于光明元素的过度征收,此时明明该是一天中最亮的正午,第四重天看起来却像是刚天亮一样。征收光明等恒于散布黑暗,对于正直善良的圣子来说,让他用其他生灵的鲜血来书写荣誉,大约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在出发之际,有天族侍卫来告诉修和杜泽:由于第二重天比第三重天要近,所以下一个目的地是第二重天。杜泽起先还没多大感觉,当穿过白墙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从第四重天到第二重天,其间存在着一种怎样可怕的差距。
如果说第四重天是黎明,那第二重天根本就是黎明前那段最漆黑的黑夜。浓郁的黑暗元素铺满了天地,天空中的太阳完全变成了月亮一般的存在,明明在那里发光发热,却只能照亮附近的一小圈。视野所及全是或浓或淡的黑暗,给人以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偶尔晃过车窗外的树都是枯死的。看到这样的景象,杜泽连呼吸都感到沉重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生灵存在吗?
为了看清道路,马车队蒙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来驱散黑暗。一直在看窗外的杜泽突然看到了数个影子一闪而过,他探出上半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鞋底蹭过石头发出的轻响,又像是袍角相互摩擦的细声,在连绵的黑暗里,有多重影子正摇晃着向这边接近。由于马车队这边的浅光,衬得对面的黑暗更加深邃,杜泽睁大了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看清那些黑影,然后因为太过震惊而忘了呼吸。
那些大大小小的黑影都是披着斗篷的……人?杜泽根本不能确定他看到的是否真的是活物,那些人穿戴着破烂的斗篷,垂下的手瘦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他们跌跌撞撞地走着、跟随着马车,风吹开了他们的斗篷,露出可以数清肋骨数量的干扁躯体,上面全是腐烂的疮口那些追逐马车的人简直像是一群披着一层腐烂死皮的骷髅。
杜泽很快就被修拉了回去,修不悦地抚上黑发青年微微发红的皮肤,那是被黑暗元素侵蚀的痕迹外面的黑暗元素已经浓郁到呆久了就会被侵蚀的程度。杜泽呆呆地看着修,他的思绪还残留在刚刚的惊鸿一幕上:越来越多的人聚集着跟在马车队后面,一人的兜帽无意中滑下,露出一张溃烂的脸,那人直勾勾地望着马车队,像是逐日的夸父,浑浊的眼睛中充满着对光明的无尽渴望。
“你觉得……”杜泽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哑得不像样。“那些是什么?”
修将药水涂在杜泽发红的皮肤上。“这里的平民吧。”
没有光明,四周全是腐蚀性的黑暗元素,杜泽完全无法想象第二重天的生灵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虽然早就知道征收光明元素代表了什么,但真正面对时,无论是完全见不到光亮和生机的大地,还是为了一点光明而蹒跚跟随马车的生灵,都让杜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马车一震,停住了,一直跟着马车队的民众也颤颤巍巍地停下脚步,围在远方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王城的情况没比其他地方好多少,一样是黑压压的被黑暗元素笼罩,杜泽眨了眨眼,才看到其实已经有一列同样披着斗篷的人在前方等候着他们了。与后方的那些民众相比,那些人的斗篷虽然没那么破烂,却也在黑暗元素的侵蚀下慢慢腐化。
所有人都下了车,总督毫不掩饰他对第二重天的嫌恶,在此地的执政官向他下跪的时候,厌恶道:“你们马上去清点光明元素,在今天之内把光明上缴了,这种鬼地方我不想再待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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