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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两人就到了正房家人用餐的花厅,敬茶之后肖阳夫妇得了父母兄长不少好礼,婉如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给公婆送上了自己当初拒婚绝食后由奴婢代做的鞋袜。
看着那些草草赶制的玩意儿她不由脸红了,诺诺道:“这个,时间太赶做得粗糙,日后得闲了再补上一份。”
“不碍事,”侯爷大手一挥,命人把那盘子东西端了下去,并吩咐三儿媳妇赶紧入座吃饭。就算这小两口不饿,他和长子可是大清早就起来忙了好几个时辰,早就饥肠辘辘了。
至于新媳妇送鞋袜什么的,不过是走过场而已,那种京里流行的锦缎绣花鞋子根本就不够结实不耐穿,在边地日常用着绝对不成。如今敌军将犯开始宵禁了,家里最近也不会有对外的交际,也无须穿出去显摆媳妇手艺,好与不好根本就无所谓,只要她能对儿子好,不惹祸再怀个大胖小子也就万事足以了。
婉如再三推辞后这才入坐,心里暗暗惊奇肖家居然不重规矩到了如此程度,吃饭时新媳妇都无须立规矩,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围着圆桌一面聊天一面用餐!
饭毕浅酌之后,肖侯爷这才抹抹嘴起身带新婚夫妇去祠堂拜祖宗,他步伐极快,婉如几乎是跟在后面一溜小跑,还未走上两百来步就有些吃不消了,只觉得自己浑身像要散架似的,一直从胳膊、腰臀痛到了腿肚,不得得一脸苦相的给夫君使眼色诉苦。
肖阳落后两步悄声告诉她:“那地方不远,就在正房后边的小院里。忍忍就好,在他眼皮下我可不敢造次。”
婉如撇撇嘴只得迈起小碎步跟在后面苦苦撑着,穿过一道长廊后,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屋子跃入了她眼帘。
这祠堂真是毫不起眼,厅室挺大却不高也不曾雕梁画栋,甚至还比不得崔家本家的任何一间正房,祖上牌位数量和娘家一比也显得特别少,可见这肖家并不是个百年士族大户。
直到这时,婉如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肖家求娶自己也不算是脑子发抽瞎点鸳鸯谱,她在家时尽管不受宠,可好歹也是历经多朝的名门望族崔氏嫡支所出,家族底蕴不凡。
婉如一面磕头上香,一面开着小差,略有些自得的想:肖阳娶到重生的自己也算是走运,经历了十年光阴磨砺的她,比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崔婉如可不止好上十倍。
头一抬,望着肖家列祖列宗她又有些纳闷了,别人家是越大越豪华才越显得恭敬,肖家的居然只有巴掌大,有的甚至还比巴掌心还略小,想来是为了方便兵荒马乱时随身携带?
“没错啊,小一点就是为了便于打包。”离开祠堂在返回住所的时候肖阳证实了她的猜测。
婉如着实无语,居然还有把灵位当行囊一样打包走哪儿搬哪儿的家族!稍后,她又忍不住低声问道:“那,家里的陵寝?”肖家人口不多但好歹也是个侯府,总得有家族墓园吧?
“这个,青山处处埋忠骨,”肖阳指着屋檐外边隐约可见的山脊回答,“家人、部分家将都在那边,石棺包着上等木料,不立碑无陪葬,青山绿水间只要能看见自己曾经拼杀过的边关就成。”
婉如很想问他,埋下一个人的时候挖错了惊扰到祖上怎么办,略一思索后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不吉利也有些不敬,想来他们自家人是认识路不会挖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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