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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间异常狭窄,只有高处有一扇被锁着的窗,窗缝里能漏出一点阳光,看守的人一日两顿从门下面的小窗里送食物下来。一开始被劫持来的时候,小阿是很害怕,但当他被挂在这个狭小黑暗的小房间里时,他却又不害怕了。
他庆幸,他知道沈馥特别怕这样的地方,他不怕,庆幸被关的人是他自己。
到了后面,害怕的情绪越来越少,却而代之的是着急、愧疚、无能为力。姐弟三人里面,他是最弱的,最不起眼的,从在育婴堂的时候起,他就在沈馥和沈令仪的庇佑下长大,他希望自己能多做点事,而不是现在这样,成了坏人手上的筹码,他等不下去了。
小阿又再次看了看那扇上锁的窗口,他的右手被铐在门边,但这难不倒他,只要够狠心。
夜深人静时,正是人一天最困倦的时候,外头的看守喝了一些烧酒,谈话声渐渐低下去,都有些昏昏欲睡。小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些细微的声音,小阿把手上捋下来的铁手铐轻轻放下。
他的右手缺了一根小拇指,伤口草草地包扎着,他的大拇指也以奇怪的角度弯曲耷拉着,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手铐才能捋下来。
小阿疼得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咬咬牙,轻轻的 “咔嚓” 一声将自己掰脱臼的拇指又摁回去。可能因为下手有点犹豫,又可能是因为怕疼,复位之后拇指还是隐隐作痛。
但他顾不得太多了,手上捏着一根铁丝——那是早上沈令仪看他时,急匆匆地掀开门上小窗时,不动声色地给他扔进去的。他也会开锁,虽然没有沈馥厉害,但窗户上那种简陋的小锁难不倒他,换着位置稍稍捅了几下就 “咔哒” 一声开了。
陈旧的木窗一点一点地开了,小阿凝神静听了一下外头的动静,抓着窗台,轻轻一跳,从狭小的窗户翻出去。幸好他瘦小,没有卡在小窗上,只是落地时动静有点大,主要是他的手上太痛了,一用力就钻心的痛。
四处都一片漆黑,没有大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树影,小阿不认识路。
他咬咬牙,朝着一个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埋头走。走了一小会儿,小阿听到了后面不远处有狗吠声,他心中一沉,知道这是追兵来了。被关了这么多天,他吃不饱睡不好,他的精力已经快要耗尽了,腿上发软,手上也疼,视线也有点模糊。
正在这时,他见到了远处有灯光一闪而过,还隐约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
此时此刻也管不了太多别的了,小阿埋头就朝汽车灯照来的方向跑去。幸运的是,汽车也正朝他这边开,引擎声越来越近,后面追兵也越追越近了,他都能听见人的说话声,还有恶犬的吠叫。
着急间,小阿脚下被绊了一下,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刺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了,从草丛间冲出去,十米外,车灯差点晃得他睁不开眼。他张开双手拦在路中间,接下来,他听到了让人牙酸的刹车声。
车正好停在了他一步之外。
小阿浑身发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有人从车上下来,但他看不清。
作者有话说:来晚啦!因为没有存稿了,所以更新时间没有之前那么固定,但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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