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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把颜色亮丽的衣裙翻了出来,妆奁匣子也开了锁,绾发的乌木簪子撂到最底层,头上换了个银簪,还插了两个蝴蝶钗。
“真美。”程石眼含欣赏地看着她,走上去挑了一对珍珠耳坠,比在耳垂上从铜镜里看,两人目光相接,他垂眼把珍珠耳坠扔匣子里又换了对金丝掐花的,比了比替她戴上,“早知道我对别的女人笑笑能让你懂的享受,我在卖鱼的第一天就挨家挨户去卖笑。”他直言不讳地挑明,挑着她的下巴亲上那瓣薄唇。
杨柳推开他的脸,不搭理他。
程石站她身后从铜镜里放肆打量窈窕的身段和爱搭不理的美人脸,像是不懂脸色般的继续说:“早该这样了,现在不穿红着绿披金戴银,等到了你婆婆这个年纪,能把肠子悔青。”
“闭嘴吧你。”
“就不闭嘴。”程石探身拿起妆奁匣子,又挑了根带着珍珠坠子的细金簪给她插进发髻,“你婆婆送你这么多金银首饰,你可别攒着吃灰,到时候转送给儿媳妇又一脸舍不得,惋惜拿到手一二十年都没戴出门。”
杨柳不服气地哼哼,又无话反驳。
程石也见好就收,放下匣子,拉开椅子坐下,顺带把媳妇也拽进怀里,不等她琢磨出还嘴的话,说起今天在黄家的事:“我没答应把鱼全卖给八方酒楼,你可有意见?”
“黄传宗打的主意就是包揽了咱家的鱼,他话里话外就是不想让咱家的鱼出现在八方酒楼以外的地方,真如了他的意,咱俩就成了个给他养鱼的,以后鱼会如何,价钱的好坏全凭他做主了。”杨柳嫌热,想从他怀里起开,就是箍在腰上的手越掰越紧,她只好瞪他一眼,拿过桌上的蒲扇扇风,继续说:“咱家的鱼又不愁卖,就是去镇上折腾了点,但赶着马车我俩也不受累。我又不蠢,有什么意见?”
程石见她兴致勃勃地叭叭,脸靠在她肩头问:“那你再说说,之后咱们一直这么游街串巷的吆喝?”
“你不嫌热啊?”杨柳拿扇子拍他,“说话就说话,老实点,别凑这么近。”
程石不听,接过蒲扇大力扇风,示意她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再这么游街串巷地叫卖?那打算如何?租个铺子?就像你说的,咱们已经有了熟客,到镇上了就有人抢着买,前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有必要租铺子?”杨柳问,“还是你有其他什么打算?”
“是有买铺面的打算,但具体还要琢磨。”程石从黄家出来就生了买铺面的想法,不论是酒楼亦或是绸缎铺,尤其是吃的喝的,卖的都是个招牌。有个铺面才能最招揽熟客,口口相传的是某某食铺,而不是大篇幅地说某某山下某某村,某某行踪不定的走街串巷卖鱼卖蛋小两口。
“有个铺子,三十文一斤的鱼更能让人接受,到时候客人可能更多。比如八方酒楼里的一瓮鸡汤能卖到一两银,咱村里谁家熬一锅鸡汤说想卖一两银,你都要骂他是疯子。”
“说话就好好说,别那我做比。”杨柳不满。
“我说这么多了,该你说了。”程石把蒲扇塞她怀里,伸出手问:“程太太,给不给拨银啊?”
“给我洗串葡萄我就点头。”杨柳耍起当家太太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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