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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俨然已是廉价混凝土构成的旧日废墟,静悄悄不闻一丝声响。
王久武穿过那个扇扉尽无的门洞。
----年轻人正站在窗边,沉默地望着蓝色的虚空,听出他的脚步声后,才微微侧过一双浅灰的眸子,以目光责怪他姗姗来迟;而在某处断墙之后,丢着江河清空空如也的躯壳,那只狐狸的灵魂被猛烈幻毒困在痛苦折磨的梦海,徒留一口活气,无力地听候他们发落。
----他多希望眼前的场景会是这样。
短匕自手中脱落,刃损尘泥,褐眼的青年僵硬地杵在原地。
一瞬之间,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齐齐涌入大脑,令他的视野也变成赤红一片。沉郁之色流溅,侵染那苍白肌肤,凝结于不整衣衫----亦如记记重锤,狠敲在他的太阳穴上。
不,不……不要再一次……
王久武耳边怪声鸣响,血管里奔流恼悔与愤怒。
我不该离开这么久……我不该把他单独留下……
恍惚间记忆重现,一个柔弱受伤的纤细身影,逐渐映显在眼前这具瘦削躯体之上。
王久武嘴唇轻颤,挤出一个词“苏麻”,余下的话模糊不清。
还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势、却已瘫伏在地的人听到了动静,抬眼向声源看去,见来人是他,才低低痛哼了一句。
王久武这才从过往的痛苦回忆中挣脱回现实,连忙几步上前,蹲下身确认阴阑煦脊背无伤后,才轻轻将他翻过身,查看起伤势。
年轻人喉间利物刺伤,再两分即可致命;颧骨上锐器割伤,一道血口切肤深长;他苍白的容颜因此愈失血色,嘴边几处击打伤却仍在渗血,为灰白双唇涂抹猩红朱色。
初步的止血与包扎,对这种程度的伤情来说远远不够,阴阑煦必须尽快得到医治。
除了犹在流血的开放伤,这人身上还有多处闭合伤,淤青遍布,腹部更是连片瘀血,望之惊心怵目。
在他的颈侧与锁骨上,竟然还有齿痕。
王久武咬紧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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