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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倒忘记了,韦势然也是你们韦家的人吧?”罗中夏看他们面色不善,不知情由,于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彼得沉吟片刻,方才慢慢答道:“此人与我们韦家……咳,可以说渊源颇深了。”言语之间,似是已经不把他当作韦家的人看待。罗中夏问:“那么他与你现在说的事可有关联?”彼得道:“牵涉很大。”罗中夏一点头:“那您继续,到了韦势然的时候再详说便是。”
彼得长叹一声,继续说道:
“谁料过了一个月,韦势然伤重而回。族长问他怎么回事,韦势然说他去了龙山桥镇以后,查出那个秦波可能与诸葛家颇有勾结。诸葛家野心勃勃,向来于我们韦氏不利,韦势然当下就劝韦情刚要慎重。可他已经被那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任韦势然如何苦劝只是不听。最后二人甚至不顾叔侄之情,大打出手。韦情刚系出正脉,又怀有笔灵,竟把韦势然打得落荒而逃。”
“他的笔灵是什么?”罗中夏插了句嘴。
“裴剑笔。”
罗中夏不知这是什么典故,又不想露怯,就“哦”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彼得道:“这一下阖族大震,韦情刚是韦家少主,秦波又是死敌诸葛家的人,这事就极严重。族长先后派遣了四五批人前往龙山桥镇拘韦情刚回来,结果派去的人全都不知所终。韦家的震惊可想而知。族长不得不亲自带队,出发去捉拿孽子。”
“韦势然呢?”
“当时他已经养好了伤,也在族长的队中。”彼得回答,然后继续说道,“那一战,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心痛不已。韦家的长老们固然都是强手,可韦情刚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老爷和族中的几位长老经过一番苦斗,始终不能制伏他。后来韦势然出了个主意,他们抓住秦姑娘,意图逼韦情刚投降。哪知这人突然发难,一时失手将族长打成重伤,随后带了同样身受重伤的秦姑娘逃走。族中长老去追,却尽皆死于其手,只有一个人逃了回来……”
“又是韦势然?”
“正是。”彼得双手不禁攥紧,面露愤恨之色,“这两次逃脱,巧合痕迹太重。族长很快就识破了他的谎言。原来韦势然此次随大队来龙山桥镇,是别有私心。”
“私心?”
彼得沉声道:“你要知道,龙山桥镇不是寻常之地,这里历代都是当涂的治所。以南五公里,有一个地方,叫作太白乡。”
“啊?”罗中夏想到了什么,胸中一振。
“不错,太白乡那地方,就是谪仙当年仙逝之所,也是笔冢主人炼制青莲遗笔之处,处处有太白遗迹。韦家和诸葛家历代以来,都不遗余力地在此地寻找,希望能找到一星半点关于那支青莲笔的线索,只是始终没什么结果。于是这一百多年来,两家渐渐放弃了搜寻——但太白乡始终是个敏感地带。”
罗中夏慢慢听出点味道来了,胸中的青莲遗笔微微颤动。
“韦势然大概是找到了什么秘密,所以故意挑唆韦家内斗,想从中渔利。可惜族长虽然识破他的奸计,但那时身负重伤,还是让他逃走。经此一役,韦情刚和那秦姑娘不知所终,族长至今残废在榻,而韦势然被族长革了他的族籍,从此再也不曾出现过。”彼得顿了顿,指着罗中夏补充道,“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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