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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诺没有动。
“我们想去……案发现场看看。”寻找适当的措辞分外艰难,她这句话说得有些不连贯。
自菲恩租住的公寓到菲尼克斯家老宅,约莫要横穿整个凤凰城。一路上菲恩默不作声地开车,车速照例缓慢到极致,像是在攀援一座险峰。后面跟随的警车偶尔鸣笛,他也不为所动。
朱诺从背光的角度看着他的侧脸。他瘦了一些,线条依旧很好看,只是更锋利清楚。
轿车与警车一道驶入庭院,红砖墙间已拦起了警戒线。他们下车步行,在石阶外与数步之遥的老宅相对而立。这个从不被菲恩视为“家”的地方几经岁月沉淀,直到此刻才终于抽干了生命,成为一具枯萎的尸骸横陈在白日之下。
朱诺与菲恩绕开警戒线,进入房后的花园,唐纳德跟在他们后面。这里草木疏于打理早已荒颓,角落的两层白色小楼却隐约亮着灯光。
“菲恩先生。”
年迈得端不稳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是管家听到了动静。
“还有朱诺小姐。”他转向朱诺和唐纳德,低头致意,“和不知名的先生。”
菲恩气息收敛,眼睫低垂到遮住了一半瞳孔,忽而问:“你还留在这里么。”
“因为我的眼盲,联邦法庭不认为我是重要证人。”
管家对他稍稍欠身,说,“我侍候了菲尼克斯五十多年,除了这里我无处可去,也不愿到别的什么地方。”
唐纳德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稍加示意,便避到一旁。
朱诺对管家说:“你帮了我。”
“我不该那么做。”
管家双目仍无焦点,脸转到朱诺所在的方位,说,“只是菲恩先生与弗莱先生一样,都姓菲尼克斯。”
“再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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