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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于夫人鬓发纷乱,杏眼圆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也就是这么个当口,于南望奋起全身力气把祁蓝推出去,双手与祁蓝双手互握将他挂在窗外,于夫人只见于南望半个身体悬在外面,一双脚死命蹬地保持平衡,还隐隐听见他竭力大喊:“妈,你把我弟弟留下吧!”
于夫人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冲上前用枪托往于南望头上背上乱砸,于南望被砸得头上开了好几个口子也顾不上,竭力保持祁蓝身体平衡,两双互握的手拼死绞扭在一起,都已冻得僵硬冰冷,濒临滑脱。
祁蓝忍着疼痛透过血糊的眼睛向上看于南望,他艰难地抓着于南望的手叫道:“你会检举廖恒广吧?你会吧?!”
于南望没有回答,满头黑发在夜风中狂舞,一张脸在月光下映得几乎透明,柔润的唇上还带着一点笑,这个笑在夜色中尤为凄凉。
他念出最后那句诗:“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说这话时,于南望的眼睛仿佛穿过祁蓝身体,望向不知名的深处,像是说给祁蓝,更像说给自己。一滴泪水从于南望眼中落下来,打在祁蓝近在咫尺的脸上,冰珠子一样,又凉又疼。
于夫人把枪口从于南望肩膀一侧伸下来对准祁蓝,于南望大叫一声,返身甩开母亲,放开握着祁蓝的双手,随即按下暗处的按钮,将窗户关紧,用身体堵住窗口,再不许于夫人靠近。
他甚至来不及看一眼祁蓝落在哪里。
于夫人向着于南望连开三枪,子弹准确地打在于南望耳畔,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随后于夫人摔掉手枪,就那么坐在满地狼藉中啜泣起来。
于南望撑着身体走过去跪在于夫人身旁,把母亲的手握在手里,吻她的掌心和面颊,柔声安慰:“妈,好啦,好啦,妈。孕妇情绪起伏不要太大行吗,以后生出来小孩难带。”
于夫人哭得更伤心,于南望坐下来把母亲搂在自己怀里安慰:“行了,没事了妈,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叫克鲁斯兄弟了,该叫爹就叫爹。别看比我小,那也是我爹。”
“祁蓝会说出去的。”于夫人哭得打噎,于南望没吭声,过了一会儿道:“妈您打了我好几个口子,怪疼的,帮我揉揉。以后有了弟弟,您就更不心疼我了。”
“以前想给你生个兄弟,你不愿意,说会分你的爱,还会分你的钱。那时候你才六岁,就知道拿小刀戳着自己脖子威胁我,说有了弟弟你就去死。后来我就对人说生养太累,是我不肯。”于夫人抽泣着,唇边露出一点伤感而脆弱的笑,“可我没想要这个孩子,这辈子都快结束了,我没力气养他。”说着,眼泪涔涔而下。
于南望把母亲的头抱在怀里,这女人殚精竭虑,在广寒宫一样的地方生活了半辈子也没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他柔声哄着母亲:“我知道,我混蛋,妈,别生气,克鲁斯年轻啊,生了让他带。不行就我带,真的,您什么都别管,睡美容觉最要紧。”
“你也知道你混蛋啊。”于夫人擦了把泪,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凄然一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杀他。我也知道杀了他躲不掉。你放走了他,你就得替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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