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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呢?谁上不得台面了?裳姐姐哪里惹到你了?”梁瑞春眉头一拧大声道,她虽然是庶女,但也是皇家血脉,皇家的庶出也比这些丫头高贵,“你的意思是隆平侯府上不得台面?隆平侯府可是有丹书铁券的人家,跟那种靠拍马溜须上位的自是不同!”
宁乡侯也是这些年走了李贵妃的路子,才得了皇上的意,以前的门庭还比不上隆平侯府呢,秦家的老祖宗可是随着太祖打天下时的军中诸葛。
“瑞春,”云裳被梁瑞春惊的花容失色,忙拦了梁瑞春的话头,温声道,“大家不过是闲聊,不必这么计较的,林小姐也没有旁的意思,”说到这儿,她轻轻拉了拉梁瑞春的衣角,小声道,“不要再说了,宁乡侯是朝中重臣,林家也是百年世家,你不好这样说的。”
“重臣又怎么样?重臣就更要有个重臣的样子,连个女儿都教不好,”梁瑞春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屑的横了一眼林月娇,“就这样还肖想不该想的位置,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以为巴结上贵人就能心想事成了?”
这么多年跟林月娇的交手中,她们是各有胜负,而作为庶女出身的梁瑞春,常常被林月娇一句贱人生的扎出内伤,今天得了拿家教说话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何况林月娇辱的又是秦翰?
“你说什么?你个贱婢生的贱货,你敢侮辱我爹爹?我巴结谁了?你给我指出来,还不是你们梁家癞蛤蟆。”林月娇被梁瑞春毫不客气的说中心事,气的柳眉倒竖。
广宁郡王妃曾经跟她母亲丁夫人透露过想娶她做儿媳的意思,但父亲和她的心思都在靖王梁崇瑞身上,当下就以年龄尚小推托了,可现在被梁瑞春这么一说,怎么就成了自己肖想广宁郡王府呢?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可能去争靖王妃?
“林小姐,瑞春言语中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林小姐看在她年纪小莫要跟她计较,”看着已经被梁瑞春气得五官扭曲的林月娇云裳心里冷笑,面上却摆出义正辞严的样子,“只是还请林小姐听云裳一言,你刚才的话是咱们女儿家该说的么?话出口前还请林小姐三思。”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脚底的泥洗干净了没?身上还带着铜臭味儿呢,也敢来我面前指手画脚?”林月娇强压怒火没有拿几上的茶碗砸花了云裳的脸,她是什么人?就连长乐宫的李贵妃和彰德公主都格外优待的世家贵女,“真以为攀了隆平侯府就成世家夫人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你,”云裳讲大道理行,可被人指着脸骂还是头一回,一时怔在那里,想不出去拿什么回敬过去?何况就如林月娇所说,云家的家世跟这里所有人的家世有云泥之别,祖母和她苦心经营就不是为了将这差距缩小,终有一天要和这些人并肩而立,再也没有敢拿出身来小看云氏?
可这些,能拿出来在这里说么?再说了,她挑拨梁瑞春与林月娇对上,不过是想让广宁郡王妃看到林月娇私下是个什么性子,可没有打算自己将林月娇得罪了,宁乡侯嫡女哪里是她惹得起的,“云裳没有冒犯林小姐的意思,也请林小姐莫要妄言。”
“云家虽然没有林家富贵,但也是诗礼传家,祖母数十年间建立义学,舍粥施药,邻里间薄有仁义之名,家父更是十年苦读凭才学得中两榜进士,无论在地方还是在礼部都是兢兢业业克尽职守,以尽人臣之责,云浓并不以为这样的家世有什么不能立于人前,也不认为可以被林小姐直面相讥,难道云家所做作为在林小姐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行为么?”再不开口,云家以后真的成了人们眼中攀附权贵的势利小人了,虽然在云浓眼里,云家确实有投机之嫌。
云浓声音甜脆,言辞清晰,透过一卷珠帘被正堂的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而原本因为云裳惹怒了林月娇而苦想如何为她转圜的胡氏,也不由挺直的脊背,自己这个孙女真是没白疼爱,生就一副玲珑心肝,“我这两个孙女没见过世面,轻狂了,还请大长公主莫要见怪。”
“不过是小女儿们斗嘴罢了,算不得什么,”永寿大长公主仿若未听到林月娇的话一般,“月娇是咱们看着长大了,什么样的性子大家都清楚,最是有口无心的,还有这最后说话的是今天才带来的浓姐儿?声音清沥沥的真是好听,闲了时常带她过来陪老婆子说说话,到了我这把年纪,就喜欢看这些花朵似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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