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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笑而不语,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当她再度看见收费站顶上大大的“江抚”两个字时,心态却已经和当初截然不同了。她不会因为一个烂人讨厌一整座城市,江抚还有爸爸、萨婉、周呈……留下的记忆里总有好的部分,等到他们都离开,这个地方才是真正没有了温度。
恨是冷的,有恨的人的心是被冷到麻木的,可她还有爱,往后也还要靠着爱继续活下去,她的心和眼是一样暖。不到真绝了望的时候,她依旧得继续向前走。
小邵觉得车上太安静,想起出发之前萨婉千叮咛万嘱咐过务必多关注些宁竹安的情绪,他不会安慰人,担心她要哭,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听不听歌?萨婉说你喜欢玩音乐,偶像是谁啊?”宁竹安坐直身体,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着很大的兴趣:“共鸣迷宫,我们国内的一个乐队。”小邵道:“是不是那个——因为主唱太丧,采访一小时给主持人整得直擦汗的那个乐队?”女孩儿一下子合起了手掌:“对,就是他们!”
瞎猫碰到死耗子,小邵没听过他们的歌,只是前段时间在网上看视频的时候当笑料刷到过。再说下去唯恐接不上话,他赶忙把歌给点了出来。
宁竹安听着,半张脸逐渐埋进领口,她重重地一呼吸,从里面升腾起的却是让她感到烦的檀香味。
车在高速公路上行进多时,陆秋红到的比他们快,此时已经发来一个定位,小邵看了眼表示知道是哪里,然后体贴地告诉她困了可以先眯一会儿。但她哪里有心思睡觉的,心脏因为激动的情绪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起劲,和歌声迭加起来,终于成了厚重的快乐。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把车稳稳地停在了马路边。
“定位差不多就在这里,你看看对面那辆白色的车是不是你舅妈的?”
天太黑,宁竹安贴在车窗上仔细张望着。“是她!”甫一认出站在烧烤店前身穿黑色大衣来回踱步的高挑女性正是自己的舅妈,她的脸上便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可等到下车小跑过去后,委屈却悄悄地冒起了泡泡:“舅妈——”
陆秋红看见了宁竹安,又惊又喜地快走几步,提前张开双臂把女孩儿给抱进了怀里,连眼镜从山根处滑下来她也没有工夫去管,只是不断地抚摸着宁竹安的发顶:“我们竹安受委屈了是不是?没关系的……舅妈来了。”
小邵没下车,也不打算去打扰她们自家人团聚,一甩头,发动汽车扬长而去,做好事不留名。等回到江抚,萨婉肯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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