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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扬惦记着宋毓的酬金,又饿得前胸贴后背,唤了顾荇之几声后见他没反应,便干脆自己先走了。
世子府在金陵,从丰城过去要些时候。如今处境不同往日,她不敢太抛头露面,所以没有选脚程快的马,而是租了辆马车。
待到了世子府,已是日上中天。
宋毓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花扬这边才从后院翻进去,便被等在此处的管事领着去了见客的厅堂。
盛夏的太阳火辣辣的,花扬头上带着帷帽,长长的白纱垂下来,倒是挡住了她脖子上的痕迹。
可她受不住热。方才在车里,她就兀自将衣裳的广袖都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白藕似的修长手臂。手腕上的痕迹,便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青天白日里。
两人绕过一段九曲回廊,在一间颇为雅静的书室外停了下来。管事敲了敲门,伸手延请她入内。
门扉被推开的一刻,花扬却愣住了。
明亮的室内,一张案几、三个蒲团。而宋毓身旁那个自顾饮茶,脸色阴沉的人,不是顾荇之还能是谁?
自己临走时跟他交代去处的目的便是让他安心,可怎么这人还是这般火急火燎地跟来了?况且,从寻欢楼到世子府,顾侍郎得赶成什么样,才能在她之前到达呀……
花扬蹙着眉,难以置信。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顾荇之风尘仆仆的原由了。
大热的天,他身旁竟然随身带了一件女用的兜帽,黑色的瞳眸无声地落在那对残留红痕的皓腕上。
花扬当即就从他那对紧蹙的眉宇间读出了两个字:胡闹!
于是,她很自觉地将卷上去的袖子放下来,又将方才翻墙时,裙摆上挂出来的划口欲盖弥彰地掩了掩。
顾荇之见状也只是叹气,兀自拿着兜帽朝她行来。站定的时候微一侧身,将宋毓完全挡住,之后他才取走她头上帷帽,扯开兜帽,将花扬拢了个严实。
顾荇之倾身过来,在她耳边低低地斥了句:“穿成这样就到处乱跑,像什么样子?”
刚经历了闷车和翻墙的花扬,现在真的是要被他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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