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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简单呀!”堂下之人闻言起身,往顾荇之身边去。
“你做什么?”他凛着声音问。
然而花扬只是顿了顿步子,无辜道:“你不是问我怎么辨认百花楼的杀手么?”
顾荇之的脸色很难看,反诘道:“不会说话么?”
“说不清楚,要指给你看才行。”花扬答,也不管顾荇之什么表情,三两步来到他身边,伸手就往他胸口摸去。
顾荇之身子被圈在太师椅里,只能避无可避地往后仰了又仰,努力与她拉出一段距离。可花扬却做出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酥手往他胸前一摁,斜斜地扫出一道弧线:“我记得那个杀手在其中一个衙役身上留下了这样一道伤口……”
说完她一顿,似又思忖道:“不对,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语毕,她从不同的方向再拉出一道弧线。
公然被一个女犯人在堂上“袭胸”的顾侍郎太过震惊,平日里那副运筹帷幄的气势竟都弱了两分,只能窘迫又心虚地抓住那只作乱的小手。
“嗯?”那个罪魁祸首偏生还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看他,浅浅地哼出一声撩人的气音。
灯影憧憧之下的四目相对,火光映上她的眉眼,在卷翘的睫羽上镀了淡淡一层光晕,柔和且迷离,像那一晚从床帐外探入的月色……
一刹那,记忆席卷而来。向来正经的顾侍郎只觉得血脉都开始不安,一个不留神手上使力……
“呀!”
花扬痛呼一声,只觉腕子上传来一记惊痛。顾荇之木着张脸,不客气地推开她,怒而拂袖道:“今日就问到这里。”
然而话一说出口,他便见面前的女子惊惶地捂着肩,本就苍白的脸上立时浮起几分因疼痛而生的潮红。
顾荇之下意识想扶,但那只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还是默默收了回去。
她一贯是个得寸进尺的人,着了她那么多次道,顾荇之觉得从即刻起,自己从今往后都要狠下心来才行。
他如是想着,兀自往厅室门口又行出两步。
身后渐渐没了声息。不知怎的,顾荇之想起早时秦澍来找他,与他说的“她肩上那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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