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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断在喉咙里,他没有问完,也问不出口。然而对面的人先是怔了怔,继而笑出声来。
“顾长渊……”花扬笑到喘气,半晌才停下来,抬眸看他的时候,眼神依旧熠熠,“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她的语气尖锐而讥诮。
顾荇之被这一问问得怔住了,只觉那些笑声和话语都化作一把把利刃,分分寸寸地往他身上扎来。
天底下怎会有这般淡漠随意、又理直气壮的人!
欺骗玩弄的时候不在乎,如今饶是命都被他拽在了手里,她依然不在乎。
她能如此对他,不过仅仅是仗着他在乎。
一股恼怒如烈火遇风,倏然而起。那只落在桌案上的手拽起,微微发颤,看向花扬的深眸底下已然冷光暗蓄。
然而对面的人依旧无知无觉地继续挑衅道:“顾长渊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在秦淮河心软不肯杀我,在大理寺心软偏要护我,如今你又装出这幅大义凛然、刚正不阿的模样来审我。其实,不管你认不认,你的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她的话语慢下来,两人隔着火光对望,眸底各自暗流汹涌。
花扬的眸中浮起一抹冷笑。她顿了顿,缓缓地说:“你不过是想要我。”
像一块巨石轰然砸入湖中,巨浪翻涌,将岸上的人都冲刷地一晃。
顾荇之终于被彻底激怒了。
他豁然起身,所有的不甘、耻辱、犹豫,在这一刻都化作一股森然的戾气,在胸口炸开,直冲得他头脑空白。
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她面前去,只记得她小巧的下巴被他握在手里,触感光滑细腻,如一段被阳光晒暖了的丝绸。
也许她说得没错,他想要她。
也许是从看见她醉酒撒泼的时候起,也许是看见她逗猫玩笑的时候起,更也许……是看见她潇洒肆意,在秦淮河持剑独战,一袭白衣染血、笑靥灿若艳阳的时候起。
轰然间,顾荇之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控制。那只擒着她下巴的手狠狠一拧,面前的人便痛呼着张开了嘴。
温热和濡湿的感觉一起袭来,甜美中带着血腥,不同于他曾经制过的任何一种熏香。没有配方、没有定律,像一阵风闯入他的领域,永远这么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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