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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花扬看了看铜镜前那盏晃动的烛火,一时只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门外长久地没了动静。里面的烛火顾荇之不可能看不到,故而此时的平静更让她心中惴惴。
就在这时,净室外响起了推门的声音。
顾荇之甫一踏入,便被这满屋浓烈的酒气熏得一怔。
房里没有燃灯,有些暗。他侧头看去,只见一丝烛光从净室的隔断屏风后透出来,在上面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来。
那个院墙上的人霎时在脑中清晰起来。顾荇之的眸色沉了沉,凛眉往净室行去。
地上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水。他站在屏风外犹豫了一下,屈指在上面敲了敲。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他才想起来窈窈听不见,一时也觉为难。
但思忖之后,终是疑心占了上风。顾荇之心中一凛,屏息跨了过去。
灯火微亮,只一瞥,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小姑娘像是喝了点酒,侧颊酡红,美目微醺,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醉意。忽明忽暗的烛火下,那身白皙细腻的肌肤隐隐泛着朦胧的光泽,只一瞬便叫人心头怦然。
她似乎才沐浴完,正湿着身子从浴桶之中跨出来,倾身去取架子上的睡袍。一头未束的墨发,如瀑布倾泻,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晶莹的水滴滚落,在火光下都是蜿蜒的痕迹……
她似乎注意到了屏风后的动静,抬手扯过睡袍的同时侧身向顾荇之的方向看过来。
顾荇之呼吸一紧,在她完全转身之前赶紧退了出去。
“怎么了?”秦澍看着魂不守舍的顾荇之,伸头往他背后探去,却被他一把扯了回来。
“没……”顾荇之扯了扯襟口,干着嗓子好容易才说出一个字。
秦澍一脸的猜疑,还想往屏风后探头,又被顾荇之干脆扯住胳膊拎到了走廊。
“你来做什么?”他压低声音问,有些心虚的样子。
秦澍虽然不解,但还是撇嘴道:“跟你说一声,今晚那个刺客的踪迹方才刑部的人探到了,据说是往秦淮河那边去了,我已经派人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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