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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筷子不甘心,左右挪了挪,然而随着耳侧一声若有似无地清嗓,秦澍手一软,鸡腿顺利落入那只手里同窗再加上共事,秦澍当然知道顾大人只是表面看着和气,背地里的手段可多了,他犯不着为了一只鸡腿搭上自己的小命。
“自己吃,不用给我夹。”顾荇之语气温和,将那只鸡腿放到了花扬的碗里。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他笑,一双眸子弯成两道晶亮亮的月牙儿。
“……”秦澍决定闷头老老实实扒饭。
“我吃完了,”片刻后,秦澍将碗筷一放,兀自起了个话头道,“你再说说那个殿前司队正的事?”
身侧的人沉默了片刻,好似没有听到秦澍的问题,直到他耐不住再问了一遍,顾荇之才放下碗,取来手边的白巾擦了擦嘴。
他将一碗甜羹递给花扬道:“吃完让下人收拾。”说完他起身带着秦澍往书房走去。
目送两人离开的花扬捧着甜羹,暗暗咬住了后槽牙。
虽然师姐说过顾荇之为了避免风险与给知情人惹来杀身之祸,很多事情,他连福伯都不会透露。可见着他那副表面和善,其实心里不把任何人当自己人的态度,花扬真觉得浑身不舒服。
若说有什么东西能激起她的胜负欲,那一定是被固守着的底线。
她无声地挑了挑唇角,低头喝羹,想:陈府可以晚点再去,但今晚她一定要会一会顾荇之。
月上中天的时候,书房里的两人议完事,顾荇之送秦澍出府。
两人行过书室前的回廊,顾荇之看见尽头花扬所在的屋子里流淌出的烛火,俊朗的眉头无声地蹙了蹙。大夫嘱咐过,她这几日都需要早睡静养,以免频发惊梦。如今离就寝时间已然过了一个时辰……
做事一向一板一眼的顾荇之有些不悦,丢下秦澍提步就往屋里行去。
花扬和福伯都在,不大的梨花木桌上放着两盏烛火,然后就是横七竖八的宣纸和字帖。
在一旁磨墨的福伯看见顾荇之进来,立马露出求助的神情,放下手里的墨锭对着他伏了伏身道:“大人你快劝劝姑娘吧,老奴怎么说她都不听。”
对面的小姑娘一见顾荇之,便露出胆怯的神色,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顾荇之把目光转向福伯,语气带着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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