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第31章（第2页）

他咬着下唇内侧最嫩的肉，眼睛逐渐泛红，随后曲起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圈。

整个房间无比安静，砸在地上的手机也没有任何动静。沈清棠坐在床中间，黑色长发散在身后，整个人看上去较小一个。

没过多久，他侧过头，与斜对面全身镜中映出的人对上视线。

状若桃花天生含情的一双眼，明亮干净，眼睫浓密纤长，眼尾上挑自带红晕。

轻飘飘看人一眼，便含着无限风情，将人的魂都勾走。

以前沈清棠最得意的一点，偏生他现在很不喜欢。

面无表情盯着镜子里这双眼睛，沈清棠歪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圆珠状透明的泪从眼眶径直掉落，看起来易碎可怜的要命。

这双眼睛即使重新复明后也留下了后遗症，稍微受刺激或情绪波动就会泪失禁。

他讨厌这样。

无缘无故的掉眼泪，难看的要死。

又一滴泪越过山根从眼睑下方划过，沈清棠冷眼缓慢伸出手，修长白皙的食指虚虚摁在眼睛上。

眼前的视线被遮挡，视野也变得黑暗，仿佛回到当初失明的那段时间。

明明之前随时随地都会陪着他，现在出门却都不抱他了。也不管他在外面和谁玩，只是把自己往外推。

都是那一句“你的眼睛好了。”

沈清棠闭着眼，手指缓慢用力攥紧。

所以，是不是他的眼睛没有好，就可以了。

“咔哒”

一声门响打断了沈清棠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