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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费舍尔湾的薄雾还未散尽,五个身影已经沿着河岸奔跑。乐茶跑在最前面,战术靴踏在湿润的碎石上发出规律的声响;熊智贤边跑边打哈欠,时不时抱怨两句;黄星耀和简风文并排而行,前者时不时蹦跳两下,后者则保持着稳定的呼吸节奏;夏无言在最后不紧不慢地跑着,似乎在思考等会会遇见什么样的信徒。
“跑完这圈就撤!”乐茶回头喊道,额前的碎发被晨风吹起,“今天教堂有早祷,熊智贤你别迟到!”
“知道了知道了!”熊智贤喘着气摆手,“你爹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饭,塞拉斯神父都夸我手艺好!”
“那是因为你做的菜辣得他灵魂出窍。”简风文淡淡补刀。
几人哄笑起来,惊飞了河滩上的水鸟。晨跑结束后,他们在出租屋门口短暂分开——熊智贤拎着菜篮子往教堂赶,夏无言抱着信件跟在他身后;黄星耀和简风文走向花店,准备开始一天的送花工作;乐茶则拐进小巷,推开“齿轮时光”的店门,铜铃清脆一响,老亨利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阿茶,把门口那个落地钟的齿轮组拆了,客人下午来取!”
“好。”乐茶应了一声,顺手拿起工作台上的工具。
夜幕降临,五人陆续回到小屋。熊智贤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嚷嚷着“累死你爹了”;夏无言默默把今天的信件收入整理箱;黄星耀和简风文带回一束没卖完的鲜花,插在窗台上的玻璃瓶里;乐茶最后一个回来,手里还拿着老亨利塞给他的怀表零件。
房东大婶早已摆好一桌子菜,几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夜色渐深,出租屋的油灯在木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晕。黄星耀趴在桌角,借着灯光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抬头偷瞄几眼同伴,又迅速低下头去。熊智贤翘着二郎腿,用牙签剔着牙缝里的肉渣,含糊不清地哼着跑调的小曲。简风文坐在窗边,借着月光研究乐茶从钟表店带回来的精细齿轮,金属表面在他指尖泛着冷光。乐茶则盘腿坐在背包旁,用软布仔细擦拭老亨利送给他的旧怀表,黄铜表壳在布料摩挲下渐渐恢复光泽。
“哎呀,乐茶。”熊智贤突然伸长胳膊,一把揪住乐茶的头发乱揉,“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净在混啊?修表能挣几个钱?”他的动作扯得乐茶头皮生疼,手里的怀表差点掉到地上。
乐茶头也不抬,左手精准地抓住熊智贤的手腕,右手食指在他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在干这个呢。”
“咿呀呀——打你爹下手这么重!”熊智贤夸张地捂着额头滚到地上,像条搁浅的鱼般扑腾,“你就这么对你爹的啊!杀——人——啦!”他的哀嚎惊得窗外的野猫“喵”地一声窜上屋顶。
简风文默默把齿轮收进绒布袋,嘴角微微抽动;夏无言从信堆里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黄星耀趁机把写了一半的信塞进口袋,抄起枕头砸向熊智贤:“闭嘴吧你!房东大婶明天又该骂我们了!”
枕头大战一触即发。熊智贤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抓起两个枕头左右开弓;乐茶被迫加入战局,怀表却稳稳放在床头;简风文看似淡定地整理衣领,实则偷偷把枕芯棉花塞进了熊智贤的后领。闹腾中,黄星耀悄悄摸出那张纸,借着枕头飞舞的掩护又添了几笔。
直到楼下的房东大婶用扫帚杆咚咚捅天花板,几人才喘着气停下。熊智贤的头发像被雷劈过似的炸开,乐茶的挎包带子不知何时缠在了桌腿上,简风文的白衬衫领口歪到一边——这对素来整洁的他而言简直是灾难。
“睡觉!”乐茶揉着被枕头砸红的鼻子宣布。几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内上床睡觉。
油灯熄灭后,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线。黄星耀面朝墙壁,手指在口袋里摩挲着那张纸;熊智贤的鼾声很快响起;简风文在黑暗中无声地抚平衬衫褶皱。窗外,巨大的星环横贯夜空,仿佛某种沉默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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