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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染坊的晨雾里飘着酸梅香,萧墨璃捏着鼻子躲开蒸腾的染缸,却见虎娃蹲在缸沿上,给每根搅棒都刻了“护染鬼脸”,算珠眼睛盯着翻涌的靛青水:“萧姐姐快看!凡哥哥说,鬼脸能让染料乖乖听话!”
张一凡挽着袖口站在染缸旁,算珠绳浸在靛青里已成宝蓝色,他冲萧墨璃晃了晃手里的竹片:“看好了,这‘发酵染法’的妙处就在‘三浸三晒’——”算珠在竹片上蹦成数字,“第一次浸七日,去布帛火气;第二次浸十日,让靛青入魂;第三次……”
“小郎——不,一凡,”裴红袖的象牙梳敲着染坊木门,金步摇上的珍珠随动作轻颤,“染工们说你的法子太耗时辰,不如用老法子快。”她身后站着几个染工,手里攥着旧染谱,眼神里满是怀疑。
张一凡的算珠在染缸边缘滚动,溅起几滴靛青:“裴老板可知,胡商为何愿花三倍价钱买波斯蓝?”他忽然指向虎娃刚刻的“护色鬼脸”,“因为那颜色像凝固的天空,永不褪色——咱们的布帛若能做到,长安的贵女们怕是要把染坊门槛踩破。”
染工老陈哼了声:“说得轻巧!以往染布最多浸三日,你这七日……”话未说完,虎娃已塞给他个木雕搅棒:“陈大叔试试!这‘护时鬼脸’能盯着日头,准保不会过时辰!”老陈摸着搅棒上的算珠眼睛,忽然哑然失笑,转身走向染缸。
未时三刻,第一匹布帛出缸,染工们的议论声忽然止住——原本灰白的粗布竟透着深邃的靛青,像把夜空揉进了纤维里。裴红袖的象牙梳第一次在手中顿住,指尖抚过布帛纹路:“这颜色……竟比我去年在波斯见过的‘夜潮蓝’还透亮。”
“那是自然,”张一凡的算珠在布帛上蹦成波浪形状,“在下改良的染法,用酸梅汤引子激发靛青活性,再经日光催化——”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裴老板若怕耗时辰,大可以只学‘一浸一晒’,不过颜色嘛……”
“竖子敢要挟我?”裴红袖挑眉,却忍不住笑出声,金步摇撞得门框叮当响,“罢了,染工们归你管,但若误了中秋前的蜀锦订单——”她用象牙梳点了点张一凡的算珠荷包,“我便拿你的算珠去染布。”
萧墨璃躲在染缸后偷笑,却见虎娃已在裴红袖的象牙梳上刻了个极小的算珠鬼脸,算珠眼睛望着梳齿。张一凡晃了晃染成靛青的算珠:“裴老板放心,在下的算珠不仅能算账,还能当计时器——”算珠在他掌心蹦出“七”“十”“十五”的数字,“每到该翻晒的时辰,算珠自会响。”
暮色漫进染坊时,老陈忽然捧着布帛跑来:“张先生!按你说的‘三浸三晒’,颜色果然越来越透!”他身后跟着几个染工,手里都攥着虎娃刻的护染鬼脸,算珠眼睛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张一凡的算珠在老陈的布帛上滚动:“这叫‘时间的颜料’,比任何秘方都金贵。”
更夫敲过申时,裴红袖忽然扔来件靛青披风:“染坊夜里潮气重,别冻着你的账房先生。”她转身时,萧墨璃看见披风边缘绣着极小的鬼脸算珠,分明是虎娃的手艺。张一凡替她披上披风,算珠荷包蹭过她手背:“裴老板这是服软了?”
“少油嘴!”萧墨璃别过脸,却闻到披风上混着的檀香与靛青香,竟意外和谐。虎娃蹲在染缸旁打哈欠,手里还攥着刻刀,算珠眼睛望着满缸的靛青水,像是在做梦。
染坊的灯笼次第亮起,映着染缸里的靛青波光,像是撒了满缸的星星。萧墨璃摸着披风上的鬼脸算珠,忽然明白,张一凡的算珠和虎娃的刻刀,正在这充满酸臭味的染坊里,织就一场关于颜色的魔法——让普通的粗布变成承载梦想的画布,让利与义在靛青的波纹里,跳起了奇妙的双人舞。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街巷,张一凡的算珠声混着染工的笑声,在夜空中谱成一曲靛青之歌。萧墨璃望着染坊外的星空,忽然期待起中秋的蜀锦订单——那些用“发酵染法”制成的布帛,终将像虎娃的鬼脸一样,带着温度与笑脸,走进长安的千家万户,让商道的天空,也染上这深邃而温暖的靛青色。
虎娃的鼾声从染缸旁传来,他怀里抱着未完成的“护缸小像”,算珠眼睛还盯着跳动的烛火。萧墨璃轻轻盖上披风,听见张一凡在身后轻声说:“墨璃,你看这靛青色,像不像你画里的远山?”
她转身,看见他眼中倒映的靛青波光,忽然轻笑:“不像远山,倒像某人的算珠,掉进了染缸里。”张一凡挑眉,算珠在指尖蹦成靛青花瓣:“那便让这算珠,永远染着你的墨香如何?”
夜风拂过染坊,掀起萧墨璃的发梢,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酸梅香与算珠声。她知道,在这充满烟火气的染坊里,有些东西正在悄然生长——像染缸里的靛青,渐渐浸透布帛的纤维,也渐渐浸透她的心底。而这场布帛交锋,终将成为她笔下最生动的商道传奇,带着算珠的韵律、刻刀的温度,以及那抹让人心动的靛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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