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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洞里面的几人都屏住了呼吸。秦老爹往萧寒身后缩了缩,指了指洞顶一块突出的钟乳石——那里能看到外面的动静,却不容易被发现。苏璃踮起脚望去,只见两个黑袍人正靠在洞口外的岩石上烤火,火折子的光映着他们脸上的狞笑,其中一个腰间挂着串骷髅头吊坠,在火光里晃来晃去。
“听说了吗?教主要用活人炼血丹,就在后山的血池里。”先前那个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顺着风飘进洞里,“昨儿个抬了三个猎户过去,哭爹喊娘的,听着都渗人。”
“炼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还不如多抢点金银实在。”另一个啐了口,“不过说真的,那血池里的水是红的,跟血似的,瞅着就邪门。”
梅降雪的手攥得更紧了,软鞭的鹿筋被勒出深深的指痕。她想起去年在江南遇到的那户人家,男人被血羽教掳走后就没了音讯,女人抱着孩子在码头哭了三天三夜,那哭声跟此刻风里的呜咽混在一起,刺得她心口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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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面的火折子“啪”地灭了。其中一个黑袍人骂道:“妈的,风太大了。去那边看看,刚才好像有动静。”
脚步声朝着洞口这边来了。萧寒猛地握住金背砍山刀的刀柄,刀身与刀鞘摩擦发出极轻的声响,被苏璃按住了手背。她摇了摇头,指了指洞深处——那里有块松动的石板,底下是空的,是秦老爹早年藏猎物用的。
秦老爹立刻会意,手脚并用地挪过去,掀开石板,露出个仅容两人蹲坐的坑洞。萧寒刚要钻进去,却见欧阳逸飞从外面闪了进来,龙渊剑归鞘的瞬间,低声道:“走了。”
众人一愣,苏璃再往洞顶望去,那两个黑袍人已经往隘口深处走去,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你把他们引开了?”梅降雪问道,看见他袖口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像是某种药粉。
“就往那边扔了块石头。”欧阳逸飞拍了拍身上的雪,“他们疑心病重,听见动静准会追。”他往洞口外望了眼,确认没人后,才松了口气,“秦老爹,这山洞能待多久?”
“待到后半夜没问题。”秦老爹重新盖好石板,往火堆里添了几根干柴——那是他早年藏在这里的,还能用,“血羽教的人换岗勤,下一波得丑时才来。咱们歇到子时,趁他们换岗的空档穿过去。”
苏璃将玉笛放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笛身上的纹路:“他们说的血池和血丹,是什么东西?”
秦老爹往火堆里啐了口唾沫,火光映得他满脸皱纹都皱成了一团:“造孽啊。那血池在后山的断魂崖,传说是用活人血灌出来的,池子里养着种叫‘血蛭’的虫子,专吸活人精血。血羽教用那虫子炼的丹,说是能延年益寿,其实就是些邪门玩意儿,吃了的人要么疯疯癫癫,要么浑身溃烂而死。”
梅降雪听得心里发寒,软鞭在掌心转了个圈:“那咱们去药谷,岂不是要经过断魂崖?”
“绕得过去。”秦老爹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羊皮纸,借着火光铺开,“我这儿有张老图,是当年我师父画的。从黑风口穿过去,往东南走三里,有座吊桥,过了桥走鹰愁涧,能绕过断魂崖。就是那吊桥年久失修,走起来得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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