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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沈卫两家本是旧友,沈家夫妇赴任前,侯夫人也曾见过年幼的沈鸢。

那时沈鸢也是身姿矫健的小少年,学骑射,读兵书,聪慧过人,知书达理,庭院中舞剑身姿似秋水惊鸿,较之卫瓒不差分毫。

那时沈鸢的性子也不如现在谨慎,反而清朗爱笑,见了侯府夫妇,便利落挽了个剑花、执晚辈礼,朗朗笑道:“侯爷、侯夫人,父亲已等你们许久了。”

小小的一个人,衬着稚嫩漂亮的面孔,活似一个翩翩小公子,教人疼到人心坎儿里了。

那时靖安侯还考校过他,考过了,便直叹气,这小子很有天赋,人也知书达理。长大了,定是大祁的一代儒将。

“他老子虽有些呆,却生了这样一个好儿子出来。”

转而又叹气,说:“夫人,咱们家那个活祖宗,要有人家半分懂事,我做梦也笑醒了。”

她嘴上嗔怪,心里却也爱沈鸢的懂事早慧,教他喊自己姨母。

谁知后来,沈家夫妇故去以后,再领回来,便成了这病痛缠身的沉默模样。

瘦弱苍白,恭谨万分,低下头说的却是:“沈鸢不祥,刑克父母,不敢带累姨母家中。”

就这样一个小孩,百般劝说才留了下来,本意是想他过得顺遂安心,谁知又在侯府吃了这些苦头。

侯夫人想一次心疼一次,如今一听,便彻底沉了脸下来,道:“瓒儿,你上回同沈鸢拌嘴,你父亲怎么罚你的。”

卫瓒搁那一唱一和,懒洋洋说:“也就二十军棍。”

又轻笑一声,说:“这次没看好他,没准儿又得挨罚。”

大伯母脸色便煞时白了。

卫三卫四皆是她的命根子,且不比卫瓒军营打混出来,自小让靖安侯打出来的,哪里挨得二十军棍。

侯夫人便将茶盏搁在桌上,淡淡喊了一声:“大嫂。”

大伯母这回哑了,半晌道:“我……且回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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