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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芙蓉闻言,登时心中焦急:“母亲!”
李静瑶抬手:“你也别急。京郊那块公田分配的事还没办妥,我交给你去做,而且,陛下想要在那附近建一座寺庙,薛泽姝奉旨在外,这事一同交给我了,等到寺庙建成那一日,你将佛家经典题在寺庙的石碑上。”
李芙蓉在其他方面不够出众,唯独书道极好。她大大振奋,连声称是。
这就是大家族为女儿的谋划和打算了,这种为女儿扬名的方式,是寻常庶族想都想不到的。日后只要有人参拜,就会看到庙里的石碑,继而赞叹李芙蓉的书法这件事本是薛玉霄的母亲薛泽姝的分内之事,不过就算她在也没用,李静瑶记得薛玉霄的书道一点儿都提不上台面来。
李芙蓉觉得那块公田的事很是简单,并没把薛玉霄的告诫放在心上。她们两人关系恶劣,薛三娘能说什么好话?她满口答应,正要拜谢母亲离去时,李清瑶又叫住她:“还有一事。”
李芙蓉重新站回她面前。
“因为中正官要甄选人才,所以赵郡老家将你的族妹也送了过来。”李静瑶道,“就是此前跟裴家庶公子定亲的那个……叫什么,我一时忘了。她虽是远亲,但毕竟同出一源,进京也是为了前程,算算时日也快到了,你要多照顾她。”
李芙蓉表面装的乖巧,心中却想:“什么族妹,可不能让她抢了我的风头,到时务必打压打压……让母亲觉得,老家送来的人也不过如此。”
……
“奇怪。”薛玉霄练字途中,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是不是有人背地里念叨我呢?”
裴饮雪就在旁边端详棋局,这是两人白日里下过的一局,他重新复盘,将两人的行棋步数倒背如流,见薛玉霄半天没有落笔,便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你看看我的字练得怎么样了?”
裴饮雪起身过来。
两人隔着一张小案,上面花瓶里插着几枝红杜鹃。裴饮雪觉得这样看字不便,于是坐到她身侧,审视着她写得《我生帖》。
裴郎身体冰凉,在略闷的夏日里靠过来尤其舒爽。薛玉霄下意识地朝着凉快地方挤了挤,两人的袖摆挨在了一起。
裴饮雪收回目光,正想开口评价,视线扫到相贴相缠绕的衣袖,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要将衣袖抽出,但动作犹豫了片刻,薛玉霄的胳膊就压在了他的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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