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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低声对南风扶摇道:“事发突然,等这阵风沙过了,我们先确保这些人安全离开,再去半月国故地一探究竟。”
南风与扶摇自然是不会反对。于是,谢怜继续低头看那石板上的文字。他方才认出了“将军”两个字符,可那是因为这个词使用的还算多,而他到半月国,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就算当时学得熟了,过了两百年,什么都会忘个精光了,如今要突然重拾,还真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这时,一旁三郎道:“将军冢。”
他一说,谢怜便记起来了。最后这个字符,不正是“冢、墓、穴”的意思吗?
他回头道:“三郎,你也会半月文?”
三郎笑道:“不多。兴趣使然,认识几个。”
谢怜已经习惯他这么说了。“冢”这个字眼又不是什么常用词,若真的只是“认识几个”,如何会刚好识得这一个?他既然说“不多”,那意思就等同于“尽管问”,当即莞尔道:“好极了。说不定你认识的那几个,刚好是我不认识的那几个。你过来,我们一起看。”
他轻轻招手,三郎便过去了。南风和扶摇在一旁托着掌心焰,为他们两人照亮。谢怜的手指慢慢拂过碑上文字,和三郎一起低声讨论,轻声识读,读着读着,目光越来越奇,最终又渐渐沉淀。商队中那名少年天生毕竟年轻,年轻人就是好奇,加上方才双方随意扯了几句,他就当混熟了,问道:“几位哥哥,这石板子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谢怜回过神来,回答道:“这石板是一块碑,碑上写的,是一位将军的生平。”
天生道:“半月国的将军吗?”
三郎道:“不,是一位中原的将军。”
南风疑道:“中原的将军?那为什么半月国的人会为他立冢?不是说两国大小战事不断吗?”
三郎道:“这位将军很是奇特。虽然石板上通篇称他为将军,但其实,他只是一名校尉。并且,一开始,他统领百人,后来,他统领七十人,再后来,他统领五十人。”
“……”
“总而言之,一路被贬。”
这种一贬再贬,贬无可贬的经历,实在是非常熟悉,谢怜感觉有两道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假装没注意到,继续识读那石板上的文字。这时,听天生不解道:“怎么做官还有这样越做越低的?只要没犯什么大错,就算不会升,也不会降吧。是要多失败才能做成这样?”
“……”
谢怜右手成拳,放到嘴前,轻咳一声,严肃地道:“这位小朋友,这官越做越低的事,也是常有的。”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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