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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夜,孙梓凯坐在险峰顶,白雪皑皑下的“安生关”,挂满了红灯笼,他的心思还在修行之上,看着底下的欢声笑语的人们,他转头看向了关外。关外漆黑一片,总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黑暗中跑出,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投了出去。
石头没入黑暗之中,没了踪迹,他翻身一跃,竟直接跳下险峰,很快落到中段,他瞅准时机,一把抓在石壁缝隙上,身躯骤停,但胳膊脱臼,且肩膀处血肉撕裂,只有几根筋和骨头勉强拉着身躯。
他随后匍匐在石壁上,靠着双腿,一点点跳了下去。忍着疼痛,他跑进了猪圈,吸噬了一头猪的生机,恢复了肉身。
走入老杨的房间,看见老杨在摆弄的刀器,便问道:“老杨,找到了没。”
老杨说道:“把箱底都翻出来了,没有你说的两百斤重的兵器,你这小子,又拿不动,找它做什么。”
孙梓凯没有告诉众人自己悟道之事,无奈地摇头道:“算了,我还是用自己的刀吧。”
六子媳妇走了进来,说道:“老杨,圈里有头猪快不行了,早上还活蹦乱跳的。”
老杨说道:“那感情好,快告诉六子宰了,今晚炖肉。”
孙梓凯走出房外,杨有食端着一碗炸春卷,满嘴流油地走了过来,“哥,吃不。”
孙梓凯抓起一个嚼了嚼,嫌弃道:“太油腻了。”
“我觉得正香哩,你还没看到六姨炸白肉呢,馋死我了!”除夕夜一过,有食便六岁了,孙梓凯带着她流浪之时,她才两岁,实际上,相较于孙梓凯而言,她并没有吃多少苦。
而从去年年初开始,孙梓凯就一直教杨有食医术,但有食天资比不上孙梓凯,那四百六十多本书,到现在也没有背过十分之一。
“哥,你愁什么呢?”
孙梓凯一歪嘴,嘁了一声道:“没事。”他走上了关墙,今夜是老张放哨,他把吃年夜饭的机会,留给了年轻人。
老张披着羊毛皮,左手提着刀,右手拽着烫热了的酒壶,趴在关墙边上,而墙上摆着一盘炸春卷。
孙梓凯翻身坐到了关墙上,双腿荡在外面。
老张说道:“怎么不穿厚衣。”
孙梓凯回道:“不冷。”
两人说了会儿话,不多时,女人端着一大盘炖肉爬了上来,放在了老张面前,“圈里那头黑猪给宰了,有的是,使劲吃,酒没了喊我。”女人又唤孙梓凯回去吃饭,孙梓凯却说自己要在这守一会儿。
一大一小,两代守关人就着一大盘肉一壶酒,畅聊了许久,孙梓凯指着老张的脸问道:“老张,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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