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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顾对方的惊愕表情,拉着行李箱起身便走。
她经历漫长的边检,终于再次出关,又挤在人群中排队打车,坐着出租车驶离机场的时候,也许是有重要人物出行,有短暂的交通管制。
小小的出租车被挤在长长的车龙中不得动弹,桑旬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司机师傅见她这样,有点慌:“姑娘,你哭什么呀,你别哭啊……我把计价器关了?”
桑旬将脸埋在手掌中,她鼓足了这辈子的最大勇气,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正义,尽管想要借强权来争取正义看起来有些讽刺,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害怕,害怕路上的任何一个小阻扰都会成为她泄气的诱因。
车子一路开到桑宅,司机师傅见那朱门高墙,忍不住“嗬”了一声,“姑娘你住这儿呀?我头一回拉人到这儿。”
桑旬甚至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要泄气。
来开门的佣人将她请进去,带到一间会客室坐下,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她坐在原处等了许久,终于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近,抬眼一看,却见来人是那天见过的青姨。
桑旬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青姨,我想见爷爷一面。”
青姨面露不豫之色,但仍和气道:“丫头,话不是在昨天都说完了吗?”
桑旬这才看出来她有意刁难,但只装作不知道:“我还有话要对爷爷说。”
青姨想了想,然后说:“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我去转告给老爷子。”
桑旬怎么肯将那话交由她来转达,哪怕旁边有第三个人她的满腔辩白也说不出口,因此当下便坚定的摇了摇头,“话我要亲口说。”
大概是没料到她这样倔,青姨一愣,然后笑起来:“小姑奶奶,你昨天一来,才呆了多久,就把老爷子给气成那样。你知不知道他上半年才做完心脏搭桥手术?他老人家操心了一辈子,临老了你就不能让他安生一点?”
青姨的语气和煦,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耳刮子狠狠打在桑旬脸上:“昨天你说要钱,钱老爷子也一分不少的给你了。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你今天来又是想干什么呢?”
说着,青姨的眼光又瞥向桑旬身侧的那个拉杆箱,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嘲笑她居然还带着行李过来,难不成还要强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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