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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回忆起闻燕雪揍人那股狠劲,后背冷汗直冒,他摇了摇头,皱眉道:“我可不搞你们断袖那一套,就算他是个天仙我也不稀罕。”
王若存荤素不忌,男女通吃,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又说了些其他,将这话头扯了过去。
自那以后,李晟虽有心与闻燕雪冰释前嫌,怎奈人家连半点余光都不屑分给他。在朝堂上,也只是留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一身绯罗朝服笔挺,梁冠云履,锦绶玉带。在一群垂垂老矣,鸡皮鹤发的大臣中,宛如一柄宁折不弯的利剑,俊秀挺拔。
后来,闻老将军述完职后,闻燕雪便随他祖父一同回到了边关。
再后来,发生在两人身上的种种。他们之间虽算不上情深义重,但也不至于今后令他二人反目成仇,刀兵相向。
李晟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团模糊却刺眼的光,刺得他太阳穴钝钝地疼,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人。
他伏在床上,缓缓地动了动腿,身下随即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刺激得他清醒了不少,他掀开被子一看,身上斑斑点点尽是青紫痕迹,昨夜闻燕雪紧箍着他不断挣扎的手,此时腕骨处高高肿起,一圈青黑淤血在白皙的手臂上甚是触目惊心。被褥凌乱地堆积在一角,昨夜他受不住闻燕雪粗暴的凌虐,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分开了腿,抓着脚腕拖了回去。那织金帐也在匆乱中被他拽了下来,逶迤在地。
“禽兽......”李晟艰难地骂出声,口唇被亵玩不止,破了些皮,嗓子眼更是艰涩疼痛。
看样子闻燕雪玩完他就走了,没有片刻停留。李晟强忍着恶心,随意找了块布擦了擦身上的痕迹,身子好歹没那么黏腻了。他从地上捡起件衣服披在身上,遮住了青紫斑驳的痕迹。不管脏不脏,也顾不得讲究了。他扶着腰,艰难地走了几步,一瘸一拐地挪到桌边,从壶里倒了些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清凉苦涩的茶水入喉,总算缓解了喉间的灼热肿痛。
从昨天被抓至现在,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还被闻燕雪那个禽兽折腾了一番,现下脚步都是飘着的,每走一步都在打颤。
闻燕雪对他所做种种简直擢发难数,罄竹难书。饶是李晟再怎么荒唐好玩,在房事上他也自诩是个正人君子,从不折腾姑娘们。
李晟耳根发红,是被气的。他扶额痛苦地呻吟着,也不知道闻燕雪究竟有何意图,昨晚两人做了那般亲密无间的事,难不成闻燕雪爱慕他,这话李晟自己听到都会忍不住发笑。怎可能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的肚子便发出了长长的叹喟。不必遑论其他,如果再不找点吃的填饱肚子,不用闻燕雪亲自动手,他就饿死在这里了。
他一瘸一拐来到门前,用力推了推门,发觉没推动。他双拳紧握,用力砸了两下门,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吗,快来人呐!”
叫了半天,无人应答。李晟耐心告罄,发狠踹了几下门, 不仅没有人来,门纹丝未动,还扯到了腰。他的嗓子干得冒烟,壶里连隔夜的凉茶都要见底了。
李晟疼得龇牙咧嘴,他扶着腰靠着门缓缓坐了下去,脑袋靠在门扉上,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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