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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目光明亮却又散乱,他收起腿直起脊背来,咬着唇慢慢伏下脊背。他向她跪下,一字一顿道:“我求你。”
温辞向来美丽又暴烈,难过时也盛气凌人,从来没有这样低头卑微过。
他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
谁能让他这样痛苦?
叶悯微伸出手去,还没碰到温辞时他却消失不见。她突然发觉自己置身于昆吾山的木屋之中,窗外白雪皑皑,唯有一棵柿子树吊着一只孤零零的果子,正是昆吾山的冬日。
而温辞正蹲在柜子前把锅碗瓢盆一一拾掇出来,以她熟悉的不耐语气道:“我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要是我不回来,你都不记得要过年吧?”
叶悯微立于屋内,望着温辞的背影问道:“你在做什么?”
温辞回头看她一眼,挑眉道:“准备过年啊。你做梦了?打坐休息睡觉睡魔怔了?今天是除夕啊。”
叶悯微环顾四周,一切还是熟悉的模样,门上的福字和对联的红色也没那么浅淡,仿佛三年分别只是她的梦境而已。温辞在房间里忙忙碌碌,一边清洗碗筷一边同她说起山下的世情百态。
叶悯微瞧着窗外飘雪,平稳道:“刚刚温辞是在跟你说话吗?”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又在自己身上做试验了吗,把自己脑子搞坏了?”
“你能看到我的记忆啊。”
叶悯微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温辞”,她眼眸清醒而宁静,慢慢说道:“你也是这样折磨温辞的吗?”
四下里一片寂静,山风呼啸,屋檐上的占风铎响声如流水,一切便和她所生活过的地方别无二致。
这个“温辞”的表情终于慢慢松动,他挑起眉毛,抚掌大笑,露出不属于温辞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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