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第4章（第2页）

不是的。

早在颂少风刚刚回到苍梧的土地时，那一道自在却坚定的身影，就闯入他眼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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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青泽还没有名字，日日卧于栖灵洞天，处理完事务就去建木海晒太阳、晒月亮。有一日听爱往外跑的小乘黄说，兽王庄的后人要回来了，他便留了个心眼。

乘黄与兽王庄切断契约时，他还年轻，不知事件全貌。现在，当年的前辈要么已归于浮星珀中，要么藏于洞天深处沉眠不醒，他也被选为首领，身形改换，状若夫诸，又似白泽。

前辈入眠前说：后来细想才知，当年一事，实在蹊跷，或有内幕……不过都已成过往，如今乘黄一族要走向何方，全凭你定夺。

他低眉承应。

于是颂少风回庄那天，他来到了兽王殿殿顶。兽王殿外层以坚石打造，被太阳晒得滚烫，他唤来云雾，在身下铺了一层水汽，才安心卧下，以神兽之目力观望八方。

春日近，殿外缤纷盎然，各种混栽于一处的花树都开着花。要从山下大道回到殿中，还得行一段石路。马车停于山脚，颂少风提着行囊，怀抱一坛桃花酿，向车夫爽朗道了谢，才转身朝山上走。

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有些咋呼，脚落到地便向颂少风奔去，庄主恰好回头，两人就这样互相撞了个趔趄，庄主怀里的桃花酿脱手摔下，酒液洒了一地，桃花的香气浸透了泥土，也随风飘到了兽王殿边。

庄主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两人笑语一阵，随后一同上山。恰巧身侧就是桃树，桃花落下，花瓣落于庄主的黑发、衣袍上，就连他走路时，似乎都卷起几朵落花。

乘黄五官灵敏，也闻到了那一阵酒香，将庄主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想，这个青年，看着还挺顺眼。

后来，不知为何，他的识海里多了一棵桃树，树底还有一坛桃花酿。可他没有喝过桃花酿，因此坛中空空。又过了三四个月，由“三月红”酿成的荔枝酒被庄主送来栖灵洞天，从此酒坛便被荔枝味盈了个满。

这些细节，他都不曾告诉颂少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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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泽从回忆里醒来，就发现身侧空空，原先倚着他的庄主正抱着一只小乘黄往殿外走。临近年节，殿外热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