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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突如其来的巨响破碎了梦境,周桥猛地睁开眼睛,有几丝光透进来,是隔壁的关门声。她疲倦地叹了口气,额头和背上都有汗,看来空调也不是全然无用。定下神她明白绮梦是从哪里来的了,秦雨松胳膊搅着她,某处活生生地演示着梦里的情景。
秦雨松的呼吸平缓,应该还在睡梦中。周桥知道她不该回味梦境,可忍不住会想,他就是那么一个人,爱装大男人,等到装不下去时都是别人的错,说得好听却做不到。事发后纪佳茹拍桌子,“叫他带她去查DNA,真的是他的再说其他。”他咬紧牙不去。
判决执行后,他另外又汇了10%的钱给她,因为他觉得既然她这么想要钱,那就给了,而不是按股份的□开。他说,“我恨钱,全是因为挣钱,我们才越走越远。”可当初叫她辞职跟他一起干的人也是他,“我们可以打造新世界,我在外你守内。”
她闭上眼睛,不要再想。这是她练就的本领,果然停下不想了。
秦雨松在南通呆了一天,被顾冬海骗回去了。
顾冬海拍着他肩膀,“老弟,不骗你说有急事,你肯出现吗?给个面子,见见我家那个黄脸婆,还有两位小公主。”最近工作上顾冬海给秦雨松直下绊子,驳了他好几个市场计划,出了会议室却一派老友的样子。秦雨松心里再冒火,当面不得不摆出理解对方的“职业度”-私下交情是一回事,工作中他必须从财务管理的角度出发。
顾冬海的两个女儿头发乌亮,齐刘海直长发,一色的灰毛衣加红黑格子裙,叽叽咯咯地往外蹦粤语,一个要喝冰可乐,另一个要吃蔬菜条。顾冬海的太太边抽烟边应付女儿,能满足的就满足,过分的低声喝骂。
顾冬海朝秦雨松笑道,“她比我忙多了,我回去探亲,经常和她一天说不上几句话,天天都说累。”作陪的崔芷芳说,“您不在家,顾太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挺辛苦的。”顾冬海得意地说,“她很厉害的。自从女儿考进名校后,别人经常来请教,她整天忙着总结经验,写下来给那些太太们看,有时还要去讲课。”顾太的普通话比顾冬海生硬得多,但交流足够了。她是哑嗓子,在旁边接口,“他回了家就骂我笨,老被人骗钱。”声音粗得像男性的。
顾冬海把烟缸推到她手边,“她啊,老是花大价钱给女儿买名牌,衣服都是名牌,玩具也是名牌,也不管小孩子能穿多久玩多长时间,不是笨女人是什么。我说有那个钱,你自己不会多做几次脸。”他嗔怪的口气,两人的神态,处处显着老夫老妻的亲密。要不是秦雨松亲耳所闻,真要相信他是努力在外挣钱养家的好丈夫。
崔芷芳没秦雨松老练,脸上难免有点带出来,开头还接几句话,后来默默不语。秦雨松理解小姑娘的心情,加上她是周桥的表妹,他爱屋及乌主动把维持餐桌气氛的任务承担起来。崔芷芳察觉到他的用意,慢慢回过神,渐次有说有笑,“秦总去哪过新年了?”
被她一问,秦雨松想起周桥了,笑意几乎要满出来。他收了收,才回答,“会了个朋友。”
“肯定是很好的朋友了,”顾冬海打趣,“难怪满面春风,有成家的打算了?”
秦雨松笑道,“哪有,就是朋友,但她人真的很好。”顾冬海笑呵呵地说,“既然觉得好,那得赶紧下手,迟了就没了。”他侧头对崔芷芳说,“你们女孩子也一样,不然好东西到了别人手上,再想要压力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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